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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伊安德森的電影真的是很妙!很久以前就有聽過他的電影,所以他的代表作是我這次北影鎖定一定要看的電影。他的作品從各方面來看都是獨一無二的,在他那些精雕細琢的畫面以及破碎的敘事中,隱隱透露了一種人生的樣貌,在極度荒謬的情境當中,不時竄出一股極強大的幽默感,看他的電影絕對不會無聊,永遠都有新的驚喜等在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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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從我第一部看的《二樓傳來的歌聲》談起,這是他離開電影圈很久之後才又端出的作品,後來在坎城拿下了評審團獎。從一開場這部電影就十分的神奇,一個男子對正在做日光浴美容的上司報告股價大跌的訊息,畫面感十足強烈又頗具荒謬感,宛如一幅超現實畫作,一名男子慘遭上司極度羞辱般的開除,一個魔術師的魔術秀差點把人砍成兩半,一個肥胖男子意圖藉由燒光店鋪詐領保險金,路上總是動不動就有一群人示威抗議經濟崩潰,整個城市永遠都在塞車,所有的人都不知道要到什麼地方去。洛伊安德森的角色與人物之間不見得存有什麼關聯,但都是一個社會裡的悲慘小人物,每個人的處境都如同塞車或是揹著十字架的耶穌一樣,肩上有著難以承受的壓力,同時也宛如陷在泥沼一般無法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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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部電影打從色調到形式都是一種很冷冽的基調,不時因為極度荒謬的情境而竄出一股極強的幽默感,而一鏡一景的拍攝方式也宛如一種生命切面一般,洛伊安德森就像是一個拿著放大鏡針對人類社會的觀察家與研究家。《二樓傳來的歌聲》給我的感覺是一種關於社會的悲觀與戲謔,像是一個未來寓言一般,尤其是後半段一群金融專家在一棟高樓裡開會討論金融危機,但在其中夾雜著一名占卜師,而那些專家不時傳遞著一顆水晶球,看似理性當中卻流露出一股瘋狂,我們也無須意外後面甚至更有一場集結金融專家與宗教人士合力將一個小女孩當作獻祭品把他推下山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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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樓傳來的歌聲》明顯是一股悲涼與死亡的氛圍,隱隱之中表現了人類的老年與死亡,必然有的最終與悲傷,有一種恆久悲觀的感覺,但奇異之中呈現的是最寫實的人性,是啊!人其實是很荒謬的一種生物呢!後來的二部曲《啊!人生》相形之下稍微可愛了一些。影片的內容不像在描繪社會,反而更著重的是心理面,對生命態度的描繪,一名自怨自艾的女子,哀怨著世上沒有任何人了解她,一個女孩深深的愛上了一名樂手,夢到了一個美妙又奇異的夢境,風雨交加的天氣,一名男子想找躲雨的地方卻找不到,一個樂隊為了遊行表演而練習,每一個畫面每一個角色都在做著無意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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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人生》明顯與《二樓傳來的歌聲》不同,內容上他顯得更為平凡,不像是一個寓言,更像是一個對單純人類的生命樣貌的描繪,沒有社會體制上的描述,只是人類對自己生命與感情的態度,有悲有喜,依然有著洛伊安德森絕妙的幽默感與荒謬。而那一景一鏡的製作方式不僅耗時又耗錢,更驚人的一點在於整部電影幾乎都是室內搭景,即使我們原先以為是室外拍攝的部分也都是人手工製作出來的場景,整部電影可以說是一部手工電影,絲毫不借助任何特效的幫助,像一個畫家一般精雕細琢著他的作品。在關於洛伊安德森拍攝《啊!人生》的紀錄片《人生如是》可以看到這部電影那令人驚訝的製作方式,而這樣的製作方式也透露出了一種極為藝術家的自覺,也揭露了洛伊安德森的不凡之處,很適合與《啊!人生》一同觀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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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伊安德森的電影沒有故事,沒有特定的敘事,拍攝上也極為特別,同時有著魔幻與寫實兩種特質,他的電影甚至都可以說是一種極為特殊的電影語言。在他的電影當中,呈現各式各樣的人生風景畫,人類的社會或是生命中的荒謬,有著冷漠有著哀傷,但洛伊安德森就像是告訴你這就是人類!這就是生命”,仔細看他所呈現的影像,其中蘊涵著生命最為真實的樣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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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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